什么都不会的无辜小棠

【十万疾风】

是疾风组。
前任虞吏现任寅虎×合法萝莉风师娘娘
护林员颜仨儿平时都是在凡间看着他的青山的,一般来说只有述职的时候才会上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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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虎颜桑向来算不上贪杯,自然也就少有此刻般醉成无筋无骨的一滩趴在桌上哼哼唧唧的时候。
  究其原因,还得是他低估了风师娘娘府上“好酒”的烈性,瞧着对面那人是个姑娘家也不觉着能在自己府上常备什么烈酒,将千金难买的美酒全作白水一般地豪饮,几轮下来就被酒气熏得昏昏沉沉,一对点金映翠的眸子里湿漉漉的,连带着声音也软得不像话。
  风师道:“喂,还喝不喝?”
  他想了想,道:“不喝了。”
  风师又问:“在生肖府那么些日子待下来,有没有什么不如意的?”
  他就温温和和地反问:“生肖府怎么样眠风你个天庭常驻人口不知道么?要来问我?”鼻腔中逸出的笑意想来该是既轻且锐的,却也柔得像是裹在了柳梢春风里,“还要沾着午姑娘的光才好借了钱来周转啊。”
  风师眠风轻轻“啊”了一声,道:“那就是哪里都不如意了。”
  颜桑懒得说话,只眯着眼哼哼道:“嗯。”
  “我说你是不是喝的假酒啊。”他忽然又道,似乎很是不能理解,“怎么我都倒了你还坐那么正?”
  真是,眠风打坐下开始就毫不矜持地端着酒杯和他你一杯我一杯地放饮到了这会儿,可他颜桑堂堂一条七尺男儿都已经是面染红霞双颊生晕了,她却还把腰背挺得笔直,一张小脸儿上干干净净仿佛白玉,垂着眼帘将一弯清浅的碧色掩得严严实实,只将手中盏内的明澈酒液染出两抹浅葱,随着水波漾开些涟漪。
  照这么看,这小姑娘似的风师娘娘酒量倒比颜桑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听了他这话便微微抬一抬眼,探出手去在他轻软的霜色长发中挠了挠藏在里头的毛绒绒一对虎耳:“要不怎么说颜仨儿你脑子里水有点多呢?清风本无形,何故附我身啊。”
  颜桑猝不及防忽然就被挠上这么一下,惊得耳朵上的毛都炸起来了,抬手就把眠风的动作按停了,却又没了力气收回手来,只得就着这么个姿势打了个哈欠道:“……啊?”
  这是喝多了有点降智,没听明白眠风什么意思呢。
  好在眠风也不多说,换了话题道:“那天界呢?你觉得天界怎么样?”
  颜桑想也不想便道:“不怎么样。”
  “没我的青山好。”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还是想回去做我的虞吏,要不风湿你想想办法把我调回去吧。”
  “说得轻巧。”眠风摇头,“你回去了谁来任这寅位虎?再说了,青山有新虞吏了,你管不着了。”
  颜桑不想听这个,一听心里就憋得不行,恨不得手撕了那占他山头的小王八蛋,嘴一撇权作没听见:“青山多好啊,我最喜欢青山了。”
  “是是是,青山天下无敌棒。”
  “人间啊妖界啊山海域啊,哪里不比这操蛋的天界好?”颜桑道,“唔……还有青山,我最喜欢青山。青山多好啊,每年开春都有人带着供品上山来热热闹闹地行开山典,大人们一边拜一边絮絮叨叨地让我保佑他们,小孩儿们就睁着眼睛说哎呀山神大人真好看……”说到这他叹了口气道,“真奇怪,我明明隐了身形的,可他们还是看得见。”
  “还有些放肆一点儿的女孩子呢,就掷地有声地说长大了就嫁给我,免得我一个人在山上孤零零的一年到头也没个人陪着聊聊天。其实哪里会孤零零啊?整座青山都是活的,我有整座山陪着我……还有我的女孩子。”
  “他们都相信我会保佑他们,我也相信我会保护他们。我啊,一年一年地看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老去,然后安安静静地被埋在青山上,被勾魂的使者领着远远地跟我行个礼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就又回来了……”他还没醒酒,因而声音仍是温吞绵软得仿佛蒲公英的绒毛,可一字一句间全是他放不下的那座山,眼神雾蒙蒙的,也不知道聚焦在哪里。
  “我的山。”他这么说道,“那是我的山,我本来连我坟地都在山上选好了的,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可安静得不得了,不会被人叽叽喳喳的吵得想从坟里爬出来,就在那里睡他个几百年几千年,不起来了……”他轻轻地说,“我就在那里看着呢,我看着我的山呢。”
  “……可惜了,”眠风道,边说边把他的耳朵捏在指尖揉来揉去,“我把你举荐上来了。”
  “你就说说你是不是闲的慌。”颜桑叹气,“好端端的干什么呢?我又不稀罕这个生肖的位置,你怎么就挑了我。”
  风师娘娘笑靥如花:“哎呀,你猜?”
  颜桑抬眼看她好一会儿,最后伏在桌上哼哼唧唧:“……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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